“老爸怎么还再睡？我们晚饭都快吃完了。”
“大病初愈的人都这样，稍微多走走都觉得累。”
“那我把这只鸡腿留给他吧。”
“好呀，默默真乖！”
胡选觉得口渴又头晕，迷迷糊糊中听见妻子和儿子的对话，心里特别温暖，想起来但是身体似乎还不能动弹。不一会儿又沉沉的睡去。
楼下嚷着挪车的喇叭声把胡选给吵醒了。外面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洒进了卧室。
“为什么我会在家里？”胡选坐了起来，头还是很疼。他下意识的用手去揉。
“我的头发呢？”胡选心中一惊，“不会是癌症晚期吧？”他立即飞奔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自己那滑稽的模样，他不禁笑出声来。好一个秃头，没刮干净的秃头，甚至有几处还留着几缕一指长的头发。睡衣也是反穿的。没办法，只得自己动手，干脆就整个光头得了。记忆一点一滴的回到脑子里，一份坚毅慢慢浮现在胡选的脸上。把自己收拾干净走出卫生间，又看到餐桌上妻子娟秀的字迹，胡选的脑子里同时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是贤惠的妻子，另一个却是女强人吴昕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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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据比对，昱海铭发现古香城里有好几处地方连续两天在夜间对特殊频段的波有反应。早会上她将自己分析的结果向吴晟作了汇报。
“你的意思是有人趁着大家熟睡的时候，将编写好的信息通过特殊频段的波写入他们的脑子？” 吴晟觉得不可思议。
“没错！”昱海铭忽闪着她的大眼睛，非常肯定。
“所以你认为这些人可能在梦中被洗脑？”
“不能说是洗脑，但可以引导。”
“什么引导？麻烦你解释一下。”
“洗脑需要对大脑做强化刺激，无线电波的功率是达不到的。但是在人最放松的时候，可以起到干扰作用。干扰信号也可以被大脑接收，大脑会自行放大信号并用自己的记忆去补全缺失的部分，如果这段信息恰好有意义，就会植入此人的意识中，被认为是正确的事情，而且深信不疑。”
“用自己的记忆去补全？这么干有什么好处呢？”
“一般人确实没用。所以这些人一定是经过挑选的，确保补进去的是对他们有用的信息。”
“等等，越说越糊涂了。怎么挑选，怎么确保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还需要调查。”
“唉，说了等于白说。没有受害者，没有嫌疑人，连怀疑对象也没有，让我们查什么呢？” 吴晟觉得昱海铭书生气太重，又不是在搞科研。
“科长，”张小天在一旁站老半天了，“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什么问题？”吴晟转过头。
“你仔细看看这几个标注出来的地方。” 张小天指着屏幕说：“有三处在市政府家属区，两处在教堂附近，剩下的几个在不同的居民生活小区。”
“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这两处教堂最近一段时间人气特别旺，吸引了很多信众。而且，市里只要有抗议、游行活动，总能见到他们的人。他们语言粗鲁，行为恶劣，除了不犯法，其他的一点都不像个修行的人。”
“嗯，确实。不过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假如，我是说假如，他们的行动都是有计划的，那么这个计划会不会是通过脑波传的？”
“你是不是傻啊？就算背后有人指使，加密传就行了呀，再不济多找几个中间人，我们也抓不着把柄啊！犯得着这么费劲吗？”
“呃……”张小天一时理亏词穷。
“不，吴科长。张小天说的也许是对的。”昱海铭眼睛一亮，“他们传递的不是计划，是这份执着！”
“执着？”吴晟和张小天都张大了嘴。
“没错，他们可能在培养颠覆政权的民间势力。”昱海铭表情变得非常严肃，“非洲阿卡拉亚共和国很可能在两年前就是被这种手段变成了一个傀儡领导的国家。一改往日风格，闭关锁国施行高压政策。现在无人知道国内的情况。而且由于没有证据，联合国也不能进行调查。”
几分钟后，吴晟、王全等几个骨干全都站在了局长办公室里。
“海铭，如果真如你所说，这就是件危害国家安全的大事了。”李探隆局长听完汇报，眉头紧锁。
“不过，现在全都是猜测，万一判断错误，后果不堪设想！”吴晟提醒道。
“嗯。话虽如此，排除可能、消除隐患也是我们的职责！你们必须拟定一个妥善可行的方案。”局长一句话就定了调子。
“昱博士不是说过，信息植入也是有条件的吗，能不能利用？”王全问道。
“对，同时控制这么多人肯定要用某种设备。” 昱海铭若有所思，“我有一套扫描体内电子设备的仪器。不过距离有限，得想个办法才行。”
“我有个主意，”吴晟指了指地图，“教堂门口有个车站，如果把设备装这，所有经过的教徒都可以扫描到。缺点就是只能覆盖一部分人。”
“我同意老吴的。目前我们还不能打草惊蛇。只要能抓到一个就能立案了。”王全第一个赞同。
“没错，只有立了案才能放手干。”其他人也纷纷投赞成票。
“好，那就请监察科尽快实施。”局长说完就让大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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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文芳带着儿子进家的那一刻，一股浓浓的红烧味扑面而来。
“好香呀！”默默把书包往地上一放就往厨房跑。
“回来啦，快洗手，准备开饭！”胡选围着围裙正在炒妻子最爱的小菜。
“爸，你这发型真亮堂，哈哈哈！”默默指着胡选的光头笑弯了腰。
兰文芳也笑了：“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换个发型，从头开始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胡选无奈的摇摇头。
三人围坐在餐桌旁享受着一顿美食。“老胡，我感觉你这手艺又进步了。”兰文芳称赞道。
“都是现学现卖。”
“老爸，你要是去开餐馆肯定生意好。”默默嘴里包得鼓鼓的，说话都有些含糊。
“你这是饿的。”胡选看着儿子那滑稽的模样笑了笑，转过脸对着兰文芳说，“其实，我还真想去学点技术。”
“你想学什么？”兰文芳好奇的问。
“古人云，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什么意思啊？”默默听得晕晕乎乎的。
“意思就是……”
“绕来绕去的，这么磨叽。直接说想学什么，不管多少钱，我肯定支持你！”兰文芳不等胡选说完直接表态。
“锻炼身体。”
“噗呲！”兰文芳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就这？”
“对呀。”
“这么点小事你还说的这么正式？”
“我这么跟你解释吧。”胡选还真的一本正经的说，“上次我展示太极内功被你们俩破了之后，我就琢磨了。并不是我的内功心法的问题，是我只停留在理论阶段，没有练习的原因。”
“哈哈哈。”默默听的都笑开了，“老爸要练太极神功！”
“那你练起来吧，千万别偷懒啊！”兰文芳也跟着附和。
“行啊，今天我就正式宣布，开始执行我的健身计划！干杯！”胡选举起饭碗，三人以饭当酒碰了一个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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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单位注意，”王全在通话器中对自己的四个小队同时下达命令，“一组、二组开始行动。三组、四组守住出口，随时准备支援。”
只见8人一组的两支小队，分别从正门和侧面的窗户同时进入市区一处教堂东面的集体宿舍。同一时间，现场指挥车上，网络监察科的张小天按下了电子屏蔽键。除了专用加密信道，其他电磁波都被隔断。王全一边看着现场画面一边从容指挥，对于身经百战的他来说，这一仗不过是小儿科。十分钟以后，宿舍里的人开始排着队，带着头套和手铐走出来。临上车前，梁淳带着几名警员帮他们去掉身上的定位器和电击装置。接着就是现场取证和带回警局突击审查的工作。
第二天上午。局长办公室。
“经过一周的侦查，我们掌握了充足的犯罪证据。本次由网络监察科和刑侦大队的联合行动一共抓捕55人，其中骨干4人。收缴服务器一台，反政府的教案、训练考勤表、定位器、电击枪等若干。清单已经提交到您这儿了。”王全虽然干了一个通宵，但是仍然精神十足。
“审讯有什么结果？”
“有两名骨干在审讯中出现头晕、癫痫的症状，昱博士发现他们的脑子里藏有纳米机器人。现在已经移送金凡脑科医院，昱博士也去了，还没有反馈情况。另外两名关押在屏蔽房。”王全停了一下，继续说，“从其他人的审讯中确定这是一个邪教组织，目前还有100多人没有归案。”
“嗯，尽快弄清他们的组织结构、技术手段。”
“是”
“对了。记住，对外这只是一次对邪教组织的清查。一定要注意保密。”
“是”
“滋、滋、滋！”王全手腕上的通讯器发出了震动的声音，“局长，是昱博士。”
李探隆点点头，示意他赶快接。
“昱博士，你那边怎么样？”局长的办公桌上升起的全息屏上出现了医院那种熟悉的墙面。
“我刚从手术室出来。非常遗憾，没救下来。”昱海铭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难过。
“海铭，现在还不是沮丧的时候。有什么发现吗？”李探隆也听出不对劲。
“局长，我们的对手非常强大，那两个人的脑子被毁了，纳米机器人也不见了。”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你再仔细说说！”王全听到脑子被毁，眼睛大得都能瞪出来。
“这种纳米机器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应该是仿生型的。长得像蜈蚣一样，有两条。它们一直在啃噬脑组织。就在我们开颅的一瞬间，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消失了？”
“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我把手术的视频传过来，你们看看。”
不一会儿，屏幕上多了一个大脑的侧面影像，那些沟壑、褶皱看得清清楚楚。昱海铭在另一边拖动进度条寻找那诡异的一幕。很快两条黑色的、蠕动的东西出现在大家眼前。每一条都有很多很多节，多得数不清。两侧有一些很小的钩子，就像蜈蚣的足一样，起到固定的作用。
“你们看，这就是纳米机器人。”昱海铭刻意放大了画面。“它们的头左右摆动，其实是在模仿昆虫进食。”
“天哪，如果不是知道在脑子里，我还以为是蚕宝宝呢！”王全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好了，就是这里。仔细看。”昱海铭调成了慢速播放。只见那人的头盖骨最靠近纳米机器人的位置被打了一个小孔。就在大脑与外部世界联通的那一刻，那两条蜈蚣就如同被风吹散的沙块儿一样，从后往前逐渐消失了。画面再被放大两倍，在那孔洞下方，有一些黑色的“沙粒儿”从这里爬出。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王全的科技观再次被刷新了。
“不知道，不过我猜之前看到的机器蜈蚣应该是组合起来的模样。遇到被抓的危险就分散逃跑了。”
“嗯，这么先进的科技应该不是一般组织可以拥有的吧？”李探隆觉得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没错，只有倾注一国之力才能打造出这样的神器。而且还得是科技强国。”
“知道了，调查的事交给我，你回来吧。我们这还有两人怎么处理？”
“局长，我申请出趟差，去求助一位专家。我们的医疗设备暂时派不上用场。麻烦你们先保住他俩的性命！”
“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24小时值班。”王全自告奋勇。
结束通话的五分钟以后，又一个坏消息传入李探隆局长的耳朵。那两位关押在屏蔽室的骨干成员也死了。他们侧身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睡得十分安静。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异样。如果不是王全把通话器音量调到最大也喊不醒他们，根本不知道出事了。法医到现场以后给出的结论也非常古怪：“脑溢血导致死亡。死者面带笑容，没有经历痛苦。”详细的尸检报告要第二天才能出来。李探隆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听完汇报什么也没说，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拿出一台专用设备，拨了一串号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