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胡选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周一到周五早晚各跑5公里，周末全家一起去爬山或者划船、游泳。平时做好饭、收拾完家务就跟着视频学习肌肉训练，熟悉肌肉发力的原理，自己琢磨协调的感觉。他还去打印店弄了几幅超级大的人体挂图贴在客厅里，没事就背上面的经络、穴位还有各个关节的活动方式、骨头的形状等等。他渐渐明白，靠着本能驱动的身体只能发挥20%的能力。只有不断学习和总结前人的知识和经验才能有针对性的塑造和利用自己的身体。虽然是刚刚起步，不过胡选已经摸到门路，至少不会越练越伤了。
兰文芳原本以为胡选只是一时兴起，热乎两天就会消停。没想到他真的坚持下来，每天的生活十分规律。最重要的是胡选的烹饪技艺又有长进，不仅是味道好，现在外形也十分漂亮。土豆片切的都是比拇指稍大一点的菱形，薄得可以透光；胡萝卜丝儿细得像头发。简单的糖醋鱼愣是把刺都挑了，再把鱼肉裹了酱拼回去。短短半个月，兰文芳就重了三斤。为此她犹豫来犹豫去，最终还是提出了抗议。胡选只得调整菜式，之前是一餐四菜一汤，每一份都管够。之后改为八个菜，每样一小碟，再加一人一小碗汤。做菜的材料其实每天差不多，都是市场上的时令菜。不过呢，食材的搭配以及口味的选择，愣是让八菜一汤一星期不重样。这样的改革，兰文芳除了投降也没别的招。不得已她也去报了个瑜伽瘦身班，进入吃完去训练，练完接着吃的尴尬循环中。儿子默默倒是无所谓，反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按他的说法，吃了老爸做的菜，越吃越省钱，外面的零食都几乎不买了——难以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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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香城的南边有一湾湖，是人工在山谷中开凿的。四面群山环绕，郁郁葱葱。那些植物经过精心栽培，一年四季都是五彩缤纷。尤其是春天的白花、秋天的黄叶，反倒是绿色变得不那么显眼了。太阳东升西落，始终有山的倒影映在湖面上。偶尔一只不知名的鸟儿伸展开长长的翅膀滑翔而过。伴随着鸣叫，它的一只羽翼带起气流快速掠过，在平静的湖面上添了一条极细的黑线，就像把山的倒影切开了一样。那一瞬间，你会惊讶，你会惋惜，你才会从那幅几乎静止的画儿一般的美景中回过神来。
“子豪，你那边进展如何？”一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中年男子喝了一口茶，目光从湖面挪回了会议室。
“老板，纳米虫的一条生产线已经建好，可实现量产。模板的雕蚀工艺也已经全部掌握，今后的升级迭代不必再送到东岛国了。”
“量产？”吴昕怡也非常惊讶，她自诩掌握了纳米虫的弱点也需要煞费苦心布局才能抓到两条，如果能实现量产，而且还是可以迭代进化的量产，那不是可以无敌了？
“嗯，很好，尽管比我预想的推迟了一年。外面的世界有多乱，不用我说你们也都清楚。昨天，米萨家族帮助星麒国拿下了非洲南部的阿卡拉。几乎所有黑人都被做成了傀儡。像他们这样的小国家，还停留在依靠原始的暴力手段治理国家的时代，投不投靠大国都是傀儡化的命运。唯一的区别就是傀儡化的过程在大国庇护下比较平缓而已。”中年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盯着张子豪的眼睛说：“没有实力就没有生存权！”
“老板说的对！”张子豪背脊有些发凉，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那个，我这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向您汇报。”
“说！”
“我已经按您的意思建好了私密网络，每条街都部署了监听蜘蛛。就算对网络进行屏蔽也对我们没有影响。以后这古香城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您的法眼。”张子豪不知从身上什么地方摸出一个银色的小方盒，递到中年男子面前。中年男子在会议桌的一角点了几下便伸出一条如蛇一般柔软的链子，链子的顶端有三个胖乎乎的手指头，成三角形排列，分别是拇指、食指和中指。三个指头张开的时候，中间露出一只形如眼睛的摄像头，对外放着红光。这链条游到中年男子面前，昂起头开始扫描他的眼睛。不一会儿，桌子上便升起一块立体全息屏幕。中年男子揭开银色方盒的盖子，那链子又游到方盒前扫描了一阵，全息屏上出现了城市的立体地图。同时，离中年男子最近的地方有一个等待指纹确定的图案。中年男子把食指按了上去。只见绿色的进度条一闪而过，地图上瞬间亮起了无数个蓝色的点。
“老板，这些都是可以监控的位置。”张子豪指着那些蓝色的点小心翼翼的解释。
中年男子眼中放着光芒，随手触碰了一个，城市上空立马打开一个新的屏幕，上面正是市政大楼前面的岗亭，一位保安笔直地站在大门前。“蜘蛛在哪？”
“应该是藏在对面绿化带的草丛里。您看，屏幕右侧控制栏还可以切换视角。” 张子豪说完就点了一下，画面立刻从仰视变成了俯视，“能切换是因为路灯上也有一只。”
“呃，不错，不错。是不是还可以控制蜘蛛移动呢？”
“当然可以，不过不建议您去操作，很容易暴露的。”
“嗯。”中年男子虽然不悦，但这确实是事实，毕竟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才是最佳选择，“这么多点，你让我看哪个？”
“老板，这套系统有两大用处。一个是便于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现场指挥；另一个就是预警。”
“预警？”
“是的。蜘蛛监控的画面实时传回系统。系统会自动判别是否是我们关注的人或物，并进行分级。级别越高地图上显示的颜色越刺眼。”
“哈哈！好！子豪，纳米虫量产意味着我们有了最利的矛，蜘蛛监控网络意味着我们有了可防守的盾，将来登上世界舞台，你算是头功。”
“恭喜老板！”吴昕怡、张子豪立刻满脸堆笑表忠心。
“那么，昕怡这边呢？”
“有豪哥的帮助，我这边也很顺利。今年新培养的10个智慧型傀儡已经都分配到行政、金融、农业、科研、体育等等行业中。他们的能力都处于萌芽状态。之前培养的，今年有3人智慧达到B级，10人C级，27人D级。每个月多输出专利20余项。”
“不错，不错。昕怡，这些人是我们最大的王牌。虽然有许多团队都在开发大脑潜能，但据我所知，你的激发方法应该是最快的。相信再过个10年，不，5年，我们的规模将成为世界第一。”
“老板，您过奖了。能为您效力是我最大的荣幸，没有您我的理想永远也无法实现。”
“接下来，我们的任务还是两条线，子豪，你负责海外殖民，争取也拿下一个国家。”
“是，老板。”张子豪异常兴奋，这是他大展拳脚的机会。
“昕怡，你还是继续培养智慧傀儡，争取早日形成完整的生态圈。”
“昕怡明白，请老板放心。”
“嗯，对了。上次你要去的那个实验品，现在如何了？”中年男子问道。
“您是说胡选吗？他现在状态稳定，进展速度很快。”
“是那个取了纳米虫的？”张子豪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呵呵，对啊。” 吴昕怡调皮的一笑，“他是非常罕见的战斗型智慧。”
“噢？那不是跟我一样？”
“你？差远啦！你都激活多少年了，还是B级。”
“喂喂喂，战斗型的身体和大脑要同步进级，本来就很难好吧。” 张子豪一边说一边亮出了他结实的肌肉。
“是呀，你激活就用了半年，第一次进级用了一年。胡选可是零知识零基础，从开始实验到D级只用了半年。”
“D级了？”张子豪听了都有些羡慕。
“噢？详细说说他的情况！”中年男子也感兴趣了。
“是。胡选之前表现出极强的学习欲望，但是受纳米虫影响，屡屡受挫，甚至差点丧命。因此我当机立断取出了纳米虫。不过那时我并不清楚他会向什么方向发展。但是我知道他的同化速度非常快，几乎把我当做了家人。手术以后他表现出战斗型的行为，而且每周都会到我那儿去汇报自己的进展。这种自觉在所有傀儡中是绝无仅有的。”
“他都汇报些什么？”
“告诉我一些他训练的方法，还让小奥配合他展示。” 吴昕怡脑子里回忆起胡选每次来的时候那张笑得如阳光般灿烂的脸。回忆起他带来的精致小点心，他说喝那么赏心悦目的茶必须摆上些点心才般配。那些点心每一块都刚好半口大小，像是五颜六色的方糖，上面还印着小花。入口即化，再抿一口南海白莲，不仅不会冲淡点心的甜味，相反与茶的清香结合起来，更加浓郁，留在口中许久都不散去。这些记忆远多于那些枯燥的训练理论，不过吴昕怡是绝对不会说的。
“什么训练方法？” 张子豪最关心能让自己变强的方法。
“我只是负责引导他，可没什么兴趣研究那些让自己变粗的技术！”吴昕怡对着张子豪翻了个白眼。
“你是怎么评估他的等级的？”中年男子若有所思。
“小奥在战斗方面也有天赋，能达到C级。胡选汇报完之后，小奥都会给出评级。上周那一次给出了D级的结论。”
“嗨，我还以为是用标准程序测的呢！小奥说的能有多准？” 张子豪态度立马变为不屑一顾。
“我暂时还不想让他测等级。他现在的训练情绪很高，我想等他到瓶颈时再测。那时他会变得沮丧、没有方向，测一测说不定还能给他增加些信心。”
“嗯，你自己安排吧。不过，我要提醒你，实验归实验，不要投入太多时间和精力耽误了正事。” 中年男子平缓的语调中透露出一丝威严。
“我明白。”
“好了，今年还剩下一个月。你们回去休整休整，把一年的工作做个收尾。为明年打硬仗好好充充电。去吧！”
“是。”两人一同站起来，对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退出了会议室。
走出别墅，两人同时长出了一口气。面对老板，两人都是一样的紧张。
“喂，吴昕怡。老板说你的那一套好，我可不认为。培养一个智慧傀儡要花那么长时间，真的打起来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而且我听说那些傀儡的寿命都不长，怎么算都划不来啊！”
“哼，这世上有完美的技术吗？随便一个设备都能扫描到你的纳米虫，还被公安盯上。你还好意思来教育我？”
“能扫到又如何，我一点损失也没有。它们会自己回家。”张子豪一脸得意。
“上次是公安没经验，下次说不定跟着你的狗屁虫就把你老窝都端了。到时可别连累我们！” 吴昕怡说完钻进了自己的车。
“你！”张子豪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也重重地哼一声甩手离开。
（未完待续）